苔染(考研繁忙中)

生活本就是意难平。

【琳维】胆小鬼


💌私设琳维是欧洲女高,时间线可能早一点毕竟有邮筒

💌因为愧疚心理一直想方设法补偿的琳×外强中干(不是)勇敢A上去关键时刻却想退缩的维

💌全文3k+  小甜饼  

💌食用愉快






娜维娅家门口的邮筒里有一封信。


自从作为刺玫会公司理事长的父亲住院之后,家门口的邮筒已经冷清许久了。按理说出门上学的娜维娅不会注意到的,但是邮筒上带有提示意义的红色小旗立了起来,尤为扎眼。于是她打开邮筒,里面果真躺着一封信。


这封信既没有写寄件人也没有写收件人,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,显得突兀又合理。娜维娅打开信,硕大的信纸中央只写了一行字:


【记得带伞。】


娜维娅猛地抬头,天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了下来,她犹疑地将信叠好,冲进房间里拿伞去了。






好奇怪。


娜维娅托着下巴,望向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,手无意识地转着笔。什么人会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,还特地写了一封信提醒自己?至少,肯定是知道自己家的状况的。娜维娅在把所有可能的熟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,无功而返后,略微焦躁起来——她不喜欢别人的施舍,更别说这种隐去姓名明显不求回报的。


至于为什么确定这是施舍,原因是娜维娅家里刚发生了变故。她的父亲在接她放学的路上看见了一个从空中向下掉落的花瓶,正下方就是一位发呆的女生。他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推开了她,也因此被砸中了头部,至今还在昏迷不醒。从此所有人都带着怜惜的目光打量她,说话总会带上一句“我很抱歉……”,娜维娅不喜欢这样,搞的她父亲死了似的。她不需要同情,她坚信父亲会醒过来的,一切都会回到从前。


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
“娜维娅,不要走神!”老师看着发呆的娜维娅正要发作,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,语气温柔下来:“老师知道这几天对你影响很大,但是上课还是要认真听,好吗?”


……又是这样。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。娜维娅轻轻叹了口气。




过了一天,早晨娜维娅像往常一样出门时,余光撇到了一抹红色。


……不会吧?


娜维娅半信半疑地打开邮筒——里面又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信,信封上还躺着一袋吐司。


【要吃早餐。】



娜维娅下意识警惕地环顾四周——似乎没有人跟踪她。这人是谁,怎么会刚好知道今天烤炉坏了吃不了早餐呢?


太奇怪了。娜维娅决心每天都查看邮筒,她倒要看看写信的人要做什么。


第三天,信封上放着一颗薄荷糖:【早上是数学课,打起精神。】


第四天,信里写着:【考试加油。】


第五天:【明天会降温。】


第六天:【这颗糖很好吃。】



……



好像根本看不出对方的目的。


娜维娅盯着掌心的糖果,薄薄的金黄色的糖纸裹着天蓝色的糖果。就像……自己金色的头发和天蓝色的眼睛。一个荒谬的念头从她心里冒了出来:这该不会,是哪位追求者……?


娜维娅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现在的她实在是没心思,也不打算考虑这些。于是下午放学后,她琢磨着写一封回信:


【谢谢你这几天的关心,恕我冒昧,我还没有恋爱的打算,不要再写信过来了。】


放在邮筒里,对方应该能看见吧?娜维娅想来想去,也只有这一种能与对方交流的方法。那天晚上娜维娅特意留意起屋外的动静,但并没有什么异常,反倒是她先眼皮打架,支撑不住睡着了。


第二天邮筒里果然没有了动静,娜维娅里里外外翻了翻,一点物品也没有。


……这么快就放弃了?真是不坚定。娜维娅心不在焉地在走廊上走着,丝毫没有注意到快要撞到另一个发呆的人。


“!”


娜维娅被撞倒在地上,她吃痛地眯起眼睛,捂着发红的膝盖。


“……抱歉……”


娜维娅愣住了。这个声音,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。她冷哼一身,拍拍腿上的灰尘,站起身背对着那人。


“怎么,走路又在发呆了?这次可再没有那个多管闲事的大叔救你。小心点吧。”


娜维娅把“发呆”两字咬的很重。背后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愤怒,没有说话,只是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。对方的沉默让失望掠过心头,娜维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

……



【你误会了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】


晚上回家时,邮筒上的红旗又立了起来。娜维娅略为烦躁地拆开信件,读完后,气不打从一处来。


【所以呢?你认为这种无缘无故打扰别人生活的行为值得赞扬吗?还是你觉得我父亲住院了,我很失落,特别需要你的安慰吗?】


娜维娅快速写完信,扔进了邮筒里。


【抱歉,你这几天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?】




——我当然心情不好!!!第二天,娜维娅读完回件,有一种想把信撕了的冲动。


【因为我前几天遇到了我这辈子最不想遇到的人!】






【致从未署名的来信者:


首先,如你所说,我的心情确实不好。其次,被监视的滋味很不好受,我不喜欢。(不然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程,卡着精准的时间把信塞到我家门口,让我从未撞见你?)


既然你这么喜欢过问我的生活,那我就毫不客气地把你当树洞了。当然,介意的话就别再写信来了。


我有一个很讨厌的人。她跟我在同一个高中上学,但我们不在一个班级。虽说我父亲是因为救她而住院的,但是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她话里话外都是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子。我有一段时间确实对她很生气,但现在想来我只是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吧。


如果她想带着补偿的目的接近我,我是一定不会同意的。要是她能大方、坦然地跟我做朋友,我可能会同意吧。但她目前还是那个样子,我看着很火大就是了。】


娜维娅撑着脑袋想了想,还是加上了一句:



【还有,趁我还没有生气,如果你再不主动来找我的话,我就永远、永远、永远也不理你了,克洛琳德。】






娜维娅知道来信着的身份还多亏了克洛琳德撞她那一下。因为克洛琳德是抱着书的,书落在地上被打开,那方方正正的字迹让娜维娅一眼就认出来了,她就是写信的那个人。


娜维娅在座位上不紧不慢收拾东西,她笃定克洛琳德会来的。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才说得清楚。


她走出教室,敏锐地觉察到了拐角处匆匆躲藏的人影。娜维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转身把克洛琳德逼到墙角:


“胆小鬼,你躲什么?”


娜维娅见克洛琳德还不说话,又上前了一步:


“不说话,你是承认自己就是带有愧疚才接近我的?”


“啪”的一声,整个走廊陷入了黑暗之中——两人待的太晚,学校熄灯了。娜维娅猛然察觉到克洛琳德温热的呼吸和炙热的体温,居然有些想要退缩……这个氛围,不妙啊。她刚想要往后一步,手臂就被紧紧地抓住了。


“抱歉……虽然说一开始是有些这样的想法……但是你不介意的话……”


【能和我做朋友吗?】



黑暗之中娜维娅看不清克洛琳德的表情,最后一句话小得差点没被听见。她有些好气又好笑:


“做朋友而已,你怕什么?唯唯诺诺的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暗恋我呢。”


娜维娅明显感觉到身前的人愣住了。小小地捉弄完,她心情愉悦地抽开了手,笑道:“每天往我家写一封信嘘寒问暖什么的,真是只有追求者才会做出的行为啊。”



“……


是……”


娜维娅凑近了一些:“你说什么?”


“我说,”克洛琳德也凑近了一些。要是灯还没有灭的话,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们之间的距离只差毫厘。“如果是被当做追求者的话,我就有理由照顾你了,对吧?”


娜维娅被这个木头脑袋神奇的脑回路惊到了:“你在开玩笑?”


紧接着娜维娅的手心被温柔地握住。


“让我追求你吧。我答应过你父亲的,要好好照顾你。”


娜维娅想要回绝,却不想克洛琳德在她脸上落下了一枚轻柔的、珍重的吻。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、越来越快……等等,让我跟女生谈恋爱,怎么可能!


但她恍惚之中看到克洛琳德垂着眼睑,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。娜维娅竟然有些幻视成耷拉着耳朵的小狗了。她想了片刻,还是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:


“好。”





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克洛琳德在追求娜维娅。每当有人八卦起来时,娜维娅总是一句话带过去:“她追求归追求,我又没同意。”


接着她打开每天都会收到的信封,这次里面夹了一支黄玫瑰:



【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博尔赫斯


我给你瘦落的街道、绝望的落日、荒郊的月亮。


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。


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,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


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,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。


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。


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。


我给你我的寂寞、我的黑暗、我心的饥渴;我试图用困惑、危险、失败来打动你。】



娜维娅笑着叠好信封,把黄玫瑰插进卧室的花瓶里。




说不定在胆小鬼的游戏里,有人先坠入爱河了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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